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洛杉矶时报
1999年7月4日,星期日

如何不打击中国间谍活动

史蒂文·阿福特古德

华盛顿——关于中国在美国核实验室从事间谍活动的争议已经基本平息,但究竟谁对谁做了什么,以及这件事是否重要或有多重要,仍然悬而未决。然而,透明度的缺乏并没有阻碍几项旨在弥补安全漏洞的“改革”的进展。不幸的是,其中一些解决方案产生的问题比它们解决的问题还要多。

尽管在多项独立调查上花费了数百万美元,但对于过去20年中国间谍活动的重要性,人们仍缺乏共识。中国偷走了“我们核武库王冠上的宝石”,众议员克里斯托弗·考克斯(纽波特比奇共和党)宣称,他是一个特别委员会的主席,该委员会在5月份就这个问题发表了一份三卷本的报告。参议院情报委员会(Senate Intelligence Committee)主席、参议员理查德·c·谢尔比(Richard C. Shelby)说,这种情况“证实了我最担心的事情”。

然而,由中央情报局(Central Intelligence Agency)召集、由退役海军上将大卫·耶利米(David Jeremiah)主持的一个小组报告称,“我们不知道是否获得了任何武器设计文件或蓝图。”虽然间谍活动确实发生了,该小组补充说,“中国积极的收集努力没有导致任何明显的现代化,他们部署的战略力量或任何新的核武器部署。”总统的外国情报顾问委员会(Foreign Intelligence Advisory Board)的一份报告也表示赞同,指出“该委员会获得的机密和非机密证据,虽然指出了系统安全漏洞,但还不够结论性。”

尽管如此,这些调查还是产生了一些有益的影响。首先,它们将政策制定者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毫无吸引力的反情报领域,导致了更有效的组织结构的发展,并迅速纠正了一些明显的安全缺陷。他们也让一些内部批评人士公开发声,他们的观点曾被官僚们压制。

但围绕中国间谍活动的困惑和含沙射影,引发了一些极其欠考虑的提议,这些提议可能会侵犯美国人的宪法权利,将安全资源转移到盲目的间谍追捕上,并让政府对公民越来越不负责任。

据《纽约时报》报道,洛斯阿拉莫斯大学的科学家李文和(Wen Ho Lee)违反了安全条例,将机密信息转移到一个非机密的计算机系统中,媒体和其他地方都强烈推定李文和实际上是一名间谍。尽管他在与联邦调查局合作,也没有因任何指控被逮捕或起诉。

一些国会批评人士想知道,为什么司法部(Department of Justice)拒绝根据《外国情报监视法》(Foreign Intelligence Surveillance Act,简称FISA)提交对李开复进行窃听或对他的家和办公室进行搜查的申请?司法部的解释——它没有“合理理由”侵犯李的宪法权利——被以一种令人不安的傲慢态度置之不顾。

在过去,人们批评1978年的监视法案让政府机构太容易侵犯美国人的隐私权。具体来说,批评人士指出,秘密搜索和监视申请似乎是自动获得批准的——1998年有796个。但随着媒体对李的“定罪”,如今最主要的批评是,这项法律使监视有间谍嫌疑的美国人变得太困难了。

因此,国会正在施加压力,要求修改法律,使窃听更容易获得。总统的外国情报顾问委员会表示:“《外国情报监听法》颁布已经20多年了,它可能已经不足以应对新千年的反间谍威胁。”媒体对李案的报道激怒了一些人,他们会削弱对政府任意搜查和监视的最后一项脆弱的检查。

一个可以预见的是,对间谍丑闻的反应是扩大测谎仪测试程序。美国能源部(Department of Energy)最近宣布,5000名科学家和其他人员将接受测谎仪测试,这是国家实验室升级安全项目的一部分。

从安全政策的角度来说,这是一个有问题的资源分配,因为受影响的员工不可能是间谍。(1993年,美国能源部(Department of Energy)对承包商的一项研究估计,每10万名持有安全许可的美国公民中,只有一人是外国间谍,这多少有点令人难以置信。)

但扩大后的测谎仪程序不仅毫无用处,还会更糟,因为新的测试将不可避免地产生“假阳性”,需要进行密集但毫无意义的安全调查,使职业生涯脱轨,创造越来越不利于支持国家安全的科技创新的工作环境。

由一名熟练的从业人员对一名天真的员工进行测试,测谎仪可以获取一些信息,否则这些信息可能不会被自愿提供。测谎仪程序可以在有过这种经历的员工之间产生一种特殊的友谊。但测谎仪不能作为法庭证据是有原因的:它们根本不可靠。

最近,就连参议院情报委员会(Senate Intelligence Committee)也承认测谎仪存在问题。“考虑到测谎仪系统的潜在不可靠性,委员会认为应该探索测谎仪的替代方案,”一份新的参议院报告说。但是,考虑到政治上需要采取一些行动来应对察觉到的间谍威胁,探索测谎仪以外的替代方法,国家实验室绝对不会发生。

这是一种基本上不为人知的官僚转变,克林顿政府解密的历史文件超过5亿页,比任何前任都多。奥巴马政府的批评人士也注意到了这一点,他们援引了中国间谍丑闻,试图大幅放缓解密的步伐。

参议院多数党领袖特伦特·洛特(共和党小姐)将间谍活动和解密进行了比较,指出两者都可以“为伊朗、朝鲜和其他地方的核扩散者提供核技术”。众议院军事委员会没有发表评论,只是将五角大楼的解密预算削减了整整90%。虽然五角大楼每年花费30亿美元与机密相关的费用,但其中只有不到1%可以用于解密。

作为回应,白宫表示,众议院的行动将“削弱”解密计划。“解密旧信息有两个明显的好处。首先,它降低了高昂的保护成本,其次,它通过确保保密得到尊重,只保留最重要的秘密,提高了安全性。”

更重要的是,在国家安全政策的许多领域,解密提供了政府问责的唯一表象,尽管是在事实发生多年之后,它是防止行政权力滥用的最佳保障之一。

不幸的是,中国的间谍丑闻培养了如此强烈的热情和狂热,以至于目前,在政治上几乎不可能挑战这类“改革”的适当性。如果这样的提议不能被预先阻止,我们可能不得不从惨痛的教训中认识到,它们会让这个国家变得更不自由、更不安全、更不民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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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蒂文·阿夫特古德(Steven Aftergood)是美国科学家联合会政府保密项目的负责人

版权所有,1999年,洛杉矶时报。保留所有权利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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